為愛行走

文化信使/賈忠武  編輯/雅賢

　　最近一個多月，我和妻子幾乎每天都要到二三公里外的妻姐家去串門。這二三公里的鄉(xiāng)間公路，往返需四十分鐘左右。路上，有許許多多的話要說，這條路也就成了彈撥人生體驗的琴弦。

　　妻姐是今年六月份在北京查出患胰腺癌的。到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七個月了，真正到了最危險的時候。妻姐有兩個女兒在北京，離家較遠(yuǎn)，心有余而力不足。一個兒子剛成家，在一家大型賓館做廚師，忙得一塌糊涂，脫不開身。只有最小的女兒住在近前，回家照料也是忙里偷閑，忙個不亦樂乎。我勸妻子常去探望，妻子總覺得難于面對現(xiàn)實，怕是掩不住悲傷或是不忍看見姐姐痛苦的樣子，有時就推三阻四的，于是我就拉著她一同前往。

　　近一個多月，妻姐的病情明顯加重了，依據(jù)專家的話來說，就是到了最危險的時候。一口氣緩不過來，就結(jié)束了。這種病發(fā)作起來，腹部急劇腫脹，痛苦不堪，透不過氣來，極有可能窒息而逝。到后來，脹氣壓迫神經(jīng)，有時一縷頭發(fā)就莫名地直豎起來，或是像吃了搖頭丸，腦袋不由自主地亂抖，或是手腳抽搐，真可謂“手舞足蹈”了。似乎每一次都是與死神擦肩而過。每天一次的探視，就成了必修課。

　　這條窄窄的二三公里的鄉(xiāng)間公路，每天都被我和妻子的腳步丈量著。一邊彈撥著琴弦一樣的路，一邊敘說著妻姐的勤勞節(jié)儉，生活的艱辛。也談?wù)撝亩虝?，健康的重要，名利的虛無，身外之物的無所謂有，無所謂無，頓覺身心豁達(dá)，幸?？鞓返闹匾Ｒ舱?wù)摵⒆釉谕獗疾ǖ牟蝗菀?，以及思念的沉重?/span>

　　一月三日那一天，妻姐就差一點兒永遠(yuǎn)地合上雙眼。那一天，是她期盼已久的日子，是妻妹兒子訂婚的日子。醒過來之后，她把住在近前的小女兒打發(fā)回家，非要留我和妻子住下。她知道我們一家在妻妹家勞作了幾日，家里沒能及時生火，屋里冷。我也知道，她和妻子的感情最親密。也許有話要說。這天凌晨兩點，病情再次加重，好嚇人啊。

　　這個禮拜日，家里瑣事多了些，有兩天沒能去探視妻姐了。又趁著周日雪天，和妻子到市里辦一點年貨。晚上，草草吃一口飯，不管怎樣疲憊，還是去探視妻姐了。每一次探視都要帶一點與眾不同的東西，算是近一點姐妹情誼吧。每次帶東西，她都反對，怕花錢，有時就干脆不吃。這一次，帶一瓶蒙青桃罐頭，就算是禳災(zāi)祛邪吧！放下罐頭，我神神秘秘地說：“今天是臘月十一，要在晚上七點到九點把它吃下?？梢造钚暗?。”到時間了，大家都吃上一口，妻姐吃得很是有味兒。

　　回來的路上，我?guī)状我f出這是我的杜撰。話到喉嚨口，還是咽了下去。我更愿意珍存這份美好。我和妻子，一路走著，一邊談?wù)撝畹氖虑?，情感的事情，人生的體驗；談?wù)摰疵?，談?wù)撨_(dá)觀寬容，談?wù)撋菩模務(wù)撟匀恢?，為人之?hellip;…

　　我和妻子并肩走著，走在這窄窄的并不算長的小路上，幸福地彈撥生活的琴弦。我更愿意在精神世界里，相依相偎地幸福地走著。有愛才會有幸福。一個人是這樣，一個家庭是這樣，一個民族，乃至人類也該是這樣的，這就是信仰吧！

（圖片來源于網(wǎng)絡(luò)，與本文內(nèi)容無關(guān)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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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賈忠武，遼寧省朝陽縣波羅赤鎮(zhèn)初級中學(xué)教師，今日朝陽網(wǎng)文化信使。有作品發(fā)表于《中國散文詩》《朝陽日報》《中國朗誦藝術(shù)雜志》等，有作品收錄于李鎮(zhèn)西教育思想研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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