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春風幾度玉門關
文圖/文化信使 李亞男(遼寧朝陽)
“黃河遠上白云間,一片孤城萬仞山。羌笛何須怨楊柳,春風不度玉門關。”不知何種因緣,每每讀到詩詞中的“陽關,玉門關,雁門關,大散關”,總會聆聽到過往的戰(zhàn)馬嘶鳴,駝鈴聲聲。總會遙望昔日的烽火狼煙,黃沙漫卷?;蛟S孩提時就深埋了情系絲路的種子,經(jīng)年的雨露滋養(yǎng),陽光沐浴,那縷情絲就在心田悄然地萌發(fā),生長,成為心心念念的遠方。

晌午時分,預約敦煌西線的旅游專線,便離開繁華的街區(qū),直抵塔克拉瑪干沙漠。之所以選擇日落路線,是因為想看看大漠落日的壯觀。這樣便與陽關無緣,希望重逢敦煌的時候,能一睹陽關的風采。
一路上中巴司機向我們講述著關于敦煌的點滴故事,好奇的旅客認真地聆聽著,時而也會提出一些問題,也有的旅客感覺舟車勞頓,獨自睡去。在行進的客車上,我鐘情的是坐在窗子旁邊,欣賞掠過車窗的遠天,流云,花木,行人,恰似一副山水長卷,緩緩地鋪展開來。
窗外蒼茫千里,荒無人煙,時而會有光能發(fā)電的設備,時而會有低矮的野草。在地表嚴重缺水的西北荒漠,那些脆弱的生命是如何生根萌芽的,又是如何成長結(jié)籽的??蛙嚳照{(diào)的冷氣都無法阻擋荒漠中涌動的熱浪,這些稚嫩的枝葉又是如何熬過熾熱的夏日?它們會不會因為干旱或是酷熱而枯萎?這些我都不得而知,草木枯榮,或許都是自然的宿命,可是看見在荒漠中頑強成長的生命,心中依然滿是敬畏。

踏上散落在荒漠中的玉門遺址,熏風拂面,熱浪滾滾,驟然覺得鼻腔干燥,口舌生煙,只有在售票區(qū)的大廳里才能找到清涼和舒適。夏季敦煌雖是旅游旺季,但與江南的名勝景區(qū)相比較,游人并不擁擠。沒有等候多久,我們就乘景區(qū)的擺渡車前往漢長城遺址,河倉城和玉門關。
漢朝長城櫛風沐雨走過千年歲月,依舊在朔風凜冽的塞北荒漠佇立著。風沙侵蝕著,雨水沖淋著,它依舊傲然地守望著華夏的錦繡河山。殷紅的旗幟迎風招展,墨色的漢字讓心潮久久澎湃。漢水,漢朝,漢人,漢語,漢字……似乎從久遠的時光中就已經(jīng)注定“漢”與這片可愛的土地和繁衍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們深結(jié)情緣。
生于華夏,滿心感恩。感恩這片熱土孕育的壯美河山,感恩勤勞先祖創(chuàng)造的燦爛文明。身為漢人,只愿走遍萬里江山,閑閱詩書數(shù)卷。

漢長城為抵御匈奴而建,河倉城則是為囤積糧草而筑,大方盤城由于臨近疏勒河,所以得名河倉城。西漢年間,城中旌旗獵獵,軍將英姿颯爽,倉里糧草豐盈。
封建王朝的鼎盛無外乎疆土遼闊,糧草盈倉,民生安樂,漢朝無疑是華夏千年歷史上第一個鼎盛的王朝。驀然回首昔日的風華,心里依舊會倍感驕傲。然而,于歲月洪流,再繁華的盛世都會蕭瑟,再偉大的功勛都遠逝。唯有起落隨緣,生滅自然,懷感恩之心,平常之心,才能照見娑婆世間。
敦煌是河西走廊(黃河以西)的邊關重鎮(zhèn),是軍事必爭之地。原本貧瘠荒蕪的土地遇見烽火狼煙,邂逅連年征戰(zhàn),真是雪上加霜。然而,若逢天平盛世,絲路暢通,敦煌就搖身變成商賈云集,燈紅酒綠的邊貿(mào)重鎮(zhèn)。它猶如鑲嵌在茫茫絲路上的明珠,熠熠生輝,書寫輝煌。

中原的絲綢瓷器,西域的葡萄美酒,天竺的梵音經(jīng)卷,波斯的聲樂歌舞……華夏文明和希臘文明在此融合,巴比倫文明和古印度文明在此匯聚,于是勾勒出敦煌獨特的風情,甚至可以說敦煌是僅有的四大文明交匯處。
昔日的霓虹閃爍,車水馬龍。見證敦煌過往繁華的是疏勒河畔歷經(jīng)千年風霜的玉門關。顧名思義,玉門關和美玉有關,確切來說是運送美玉的關隘。千年以前,西域的無暇美玉就是沿著絲路源源不斷運往中原大地的。
美玉不在,商賈不在,此時只有夯土修筑的頹圮關城。沿著千年車轍留下的印跡走進玉門關城,輕撫泛黃的土墻,是粗糙,更是滄桑。舉頭仰望,映入眼簾的是遠天流云,暮色星辰。那一刻,似乎聽見了遠方悠悠的羌笛之聲。那一刻,仿佛望見了中原青青的年年柳色。
順著木棧道走出玉門關,前方盡然是郁郁蔥蔥的濕地。在西北荒漠這樣的綠色真是難得,而且還有些許的低矮灌木,那應該是生長在疏勒河畔的紅柳吧!源于祁連山的冰雪融匯成疏勒河,澆灌荒蕪戈壁的點點綠色,有流水處自有生機。
向?qū)蛭覀兺扑]一個地理紀錄片——《大河西流》,是講述疏勒河的。對此我很感興趣,只是回家后一直沒有搜索到關于疏勒河的介紹,多少有些遺憾。
小鏈接李亞男,今日朝陽網(wǎng)文化信使,現(xiàn)就職于遼寧省朝陽縣黑牛營子鄉(xiāng)中心小學,畢業(yè)于遼寧師范大學,英語師范專業(yè)。愛好文學、攝影、旅游。

[編輯 趙盼]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