哇！紅燒肉塊兒一樣的天空
文化信使/賈忠武 編輯/明月
初冬的傍晚，夜幕還沒有完全圍合，或者說夜色還沒有完全沉淀。遼西的世界，像一枚倦怠的眼眸。
教室里，孩子們有的在黑板前寫粉筆字（這是語文課的傳統(tǒng)項目，這些孩子的鋼筆字太欠功夫了）；有的自由閱讀；有的在做練習(xí)。
“老師，你快來！”一個胖乎乎的小平頭驚奇地叫我。
“你過來，絕對是奇跡！你沒看過！”他又興奮地說。
已經(jīng)有一些孩子，像被驚擾的小鳥似的齊聚窗前，向外張望，發(fā)出一聲聲驚嘆。
“啊！著火了！”一個稚嫩的聲音驚嘆著。
我穿過教室過道來到窗前，停下腳步，側(cè)身向窗外張望。柏油路，整個一個黑暗的世界。幾盞路燈，如淡淡的漁火。遠(yuǎn)一點，樓房的滾動字幕，像醉漢惺忪的目光。
“哪里著火了？我怎么看不見？”我疑惑起來，也疑心被這幫小家伙捉弄。
我轉(zhuǎn)身的一剎那，被西南的一角天空的亮麗驚呆了?；液诘奶炜绽铮谇嗪诘脑婆c墨一般的遠(yuǎn)山之間，有一片明明亮亮的世界。像太陽雨，不，應(yīng)該是桃花雨。溫潤極了，溫暖極了！像母親憐愛與期盼的目光。也許更像遼西的母親河——大凌河閃爍的波光。
“老師，寫一篇文章吧。”
“老師，寫一篇作文吧。”
“老師，寫一首詩吧。”
一陣陣小鳥兒般嘰嘰喳喳。我仿佛成了一株花滿枝頭的老桃樹。我忽然想起一句描繪陶淵明筆下的桃花源的對聯(lián)來：山鳥似欲啼往事，桃花依舊笑春風(fēng)。
我的腦海一片空白，就像那片亮麗的天空。我勉強地默許了。我心想，也許寫出三兩行烤魚片兒似的文字，能夠應(yīng)付過去。
那是怎樣的天空啊，那是將明未明，東方尚未露出魚肚白，東北方一角卻已染了霞光的世界。如果霞光再濃一點兒，那應(yīng)該是母親的紅燒肉的顏色和味道。
我努力地把我的文字添加進母親的紅燒肉的味道，寫給那紅燒肉一樣的天空和我的孩子們。
[責(zé)任編輯 趙盼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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